一份報告 各自解讀

穆勒美國特別檢察官

巴爾美國司法部長

民主黨眾議院議長佩洛西（右）和參議院少數黨領袖舒默直言巴爾的摘要「充滿疑點」。 （互聯網圖片）

2016年美國總統大選結束後，甫當選總統的特朗普被爆出身邊多名要員，皆曾於選戰期間與俄羅斯代表或中間人接觸，並分別獲得了俄方聲稱提供有利情資的合作邀約；而準備立案調查的時任聯邦調查局（FBI）局長科米突遭特朗普無預警解職，令一場「通俄門」風暴幾乎貫穿了特朗普整個任期，促使司法部找來特別檢察官穆勒，於2017年5月就「通俄門」展開調查。究竟特朗普有沒有與俄羅斯私通？答案終於揭曉。

歷時22個月時間調查的「通俄門」終於結案，穆勒及其團隊在調查期間，面談約500名證人， 發出2,800多張傳票與500多張搜查令，起訴34人及三間公司，其中五名特朗普競選團隊成員在調查過程中認罪，包括前競選經理馬納福特、前私人律師科恩等，但罪名與「通俄」無直接關聯。

穆勒於美東時間22日向司法部提交最終版「通俄門」調查報告，司法部長巴爾24 日將四頁報告摘要提交國會，內容分為三大重點——俄羅斯確實企圖影響2016年美國總統大選，包括入侵特朗普對手、前國務卿希拉莉的電腦等；無證據顯示特朗普的競選活動，與俄羅斯政府合謀或協調；至於特朗普有否妨礙司法調查，包括辭退前FBI局長科米，穆勒的報告並無斷定特朗普犯罪，但沒有證明他無罪，表示他的行為和意圖於法律和事實層面上，難以斷定是否妨礙司法公正，因此將決定權交給巴爾。巴爾表示，他與副司法部長羅森斯坦看過調查報告後，都認為證據並不充分，傾向不提出起訴。

特朗普鬆口氣：終獲平反

這或許是特朗普上任兩年多來最開心的一天，他對記者說：「我要告訴你們，美國真是地球上最讚的地方。」他隨後在推特寫道：「沒勾結（俄羅斯）、沒妨害（司法），徹底獲得平反，維持美國偉大！」

民主黨擬傳喚司法部長

不過，穆勒的報告埋下伏筆，沒有就特朗普的行為是否妨礙司法公正得出結論。眾議院司法委員會主席納德勒（Jerry Nadler）指出，穆勒「明確」沒有將特朗普免罪，在「超出合理懷疑」下，政府需要進一步證明特朗普沒有妨礙司法公正。他表示，將要求巴爾出面作證，說明為何報告結論摘要與先前的疑慮差距甚遠。

佩洛西：巴爾存偏見恐失公允

民主黨眾議院議長佩洛西和參議院少數黨領袖舒默也發表聯合聲明，呼籲公布完整的報告，並提醒公眾，穆勒的報告沒有免除總統的責任，「總統說，他完全無罪，這和穆勒的用詞完全矛盾，沒有任何可信度」。

佩洛西和舒默指出， 巴爾的摘要「產生的問題和他回答的一樣多」，且巴爾在被特朗普提名為司法部長前曾公開表露對穆勒調查的「偏見」，稱他並非「中立的觀察者」，不可能對穆勒報告作出客觀裁定。

美國《紐約時報》指出，報告結果令特朗普擺脫「頭頂最陰沉的烏雲」，而共和黨籍國會議員也可能更力挺特朗普，為他剩下的22個月任期提供助力。但《華盛頓郵報》認為，因為穆勒未能排除特朗普妨礙司法，民主黨人也不可能就此放過特朗普，華盛頓兩黨纏鬥恐將陷入更激烈的延長賽，直至2020年總統大選。

洗脫「通俄」嫌疑特朗普獲巨大勝利

香港嶺南大學政治學系教授張泊匯（上圖）接受本報訪問時表示，穆勒的調查報告為特朗普洗脫「通俄」嫌疑，並消除了特朗普連任的主要障礙，可算是特朗普取得的巨大勝利。若特朗普能與中國達成成功的貿易協議，那麼將能為連任爭取到非常有利的局面，若民主黨未能提名一位中間派候選人，情況更是如此。

張教授並指出，根據穆勒的報告，很難起訴特朗普妨礙司法公正，國會可能在調查報告中獲得更多內容，但他認為報告中不存在可以讓眾議院彈劾特朗普的關鍵證據，彈劾需要有特朗普犯下嚴重罪行或嚴重違法行為的明確證據，顯然穆勒並沒有找到。

報告出爐僅是序曲 CNN預告：暴風雨將至

美國有線新聞網絡（CNN）則認為，穆勒提交最終調查報告，是一個重要的里程碑，對特朗普來說，更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CNN指出，穆勒的調查工作不會就此結束，還有許多重要事項仍未完成，包括前國家安全顧問弗林及前特朗普競選團隊前副總幹事蓋茨都在等待法院宣判，長期擔任特朗普顧問的斯通也將在11 月面臨審判。除了這些已知的問題外，穆勒的工作也為後續調查開闢了新的渠道，他已將其核心調查的幾個分支交給了紐約州及其他地方檢察機關，目前相關調查與起訴工作也在持續進行。

最值得注意的是，穆勒將調查科恩的工作，交給了負有盛名的紐約南部檢察官辦公室，該機構以處理備受矚目的案件而聞名。對於特朗普而言，紐約南區構成了比穆勒更嚴重的威脅——穆勒奉命調查特朗普及競選團隊與俄羅斯的關係，紐約南區則沒有實質性的限制，可以按證據指向，進行任何方面的調查。此外，它也不受《特別顧問條例》要求總檢察長批准重大起訴決定的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