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一名自媒體人，因在個人微信公眾號上，連載影射著名奶製品生產商伊利實業集團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潘剛失聯被查消息的小說，被內蒙古呼和浩特市警方以「尋釁滋事、誹謗罪」跨省拘捕。就「跨省抓捕」有無問題？寫小說是否構成誹謗？事件近一個月來引發輿論爭議。官媒新華社昨日披露案件偵辦細節，指被捕者承認造謠，目的是讓公眾號「火」起來，帶來廣告投資。又指網絡自媒體不是「法外之地」，對利用網絡從事非法活動的違法犯罪人員，公安機關將依法懲處。
位於內蒙古呼和浩特的伊利集團總部。（互聯網圖片）
潘剛 伊利董事長
據新華社報道，3月26日，自媒體人劉成昆在個人微信公眾號「天祿財經」上，發布題為《出美麗堅記—盤先生回烏蘭配合調查》等自稱「小說」的文章。這些文章暗示性、指向性特徵十分明顯，讓看完文章的人直接把「小說」所指與伊利公司董事長潘剛聯繫在一起。「伊利股份董事長潘剛被帶走協助調查」的消息，之後在互聯網和社交平台大量轉發。當晚，呼和浩特公安機關接到伊利公司及潘剛報案。據伊利公司對外發布的公告，董事長潘剛因患先天性主動脈縮窄當時正在國外接受治療。
自媒體人劉成昆（圖）涉誹謗伊利董事長潘剛被拘捕。（互聯網圖片）
聊天紀錄揭露背後真相
辦案人員之後依法對劉成昆進行傳訊。警方提取劉成昆手機存儲的聊天紀錄發現，早在策劃「天祿財經」微信公眾號時，劉成昆就與同行商量如何通過爆企業、老闆「黑料」，賺取「粉絲」和「廣告費」。在商討涉及「伊利公司董事長外逃」的「新聞」時，劉成昆對該同行表示：「只能用小說的形式，信息源不紮實。」劉成昆承認造謠，稱「造成這個局面我覺得很痛心，很後悔，也很害怕，我沒想給伊利公司及潘剛帶來這麼大的影響」。
重挫股價 奶農受累
報道指出，謠言讓與伊利公司相關的奶農、上下游合作商、企業員工以及資本市場投資者感到恐慌。根據上海證券交易所法律部等有關部門提供的證明材料，3月26日伊利股票市值較前一交易日減少60.78億元（人民幣，下同）。
4月29日，內蒙古呼和浩特市和林格爾縣盛樂鎮奶農王國興表示，「我投資了1,800萬元，還背負了600萬元的外債，這個消息出來之後，沒有人願給我們貸款了。新生的小牛也不敢養，都給賣了」。
誹謗罪適用於公訴嗎？
誹謗罪多為自訴，嚴重危害社會秩序和國家利益的誹謗罪適用公訴程序除外。呼和浩特市人民檢察院偵查監督處檢察官邢浩宇解釋稱，本案中，誹謗資訊被大量轉發，混淆了視聽，蠱惑了群眾，引發了社會秩序嚴重混亂，因此本案適用於公訴程序。根據本案司法鑑定書顯示，劉成昆在微信公眾號「天祿財經」發布的三篇文章，點擊數達10,993次，符合誹謗罪「情節嚴重」。
「跨省拘捕」有無問題？
4月2日，劉成昆在北京的家中被呼和浩特公安機關帶走。該案辦案民警表示，該案立案偵查嚴格遵守相關程序。「我們帶著傳喚和刑拘的文書去了北京，也請求了北京警方的配合，聯繫當地派出所配合辦案。見到疑犯後，也出示了相關法律文書」。
寫小說是否構成誹謗？
劉成昆在文章中聲明「內容純屬虛構」，內文當中也並未指名道姓。不過，根據相關法律規定，行為人雖然沒有直接提及被誹謗人的姓名，但從誹謗的內容足以推知被誹謗人明確身份的，可以認定為誹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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