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 Too 」在內地路途艱難

製造冤案?遭網絡禁言?
30/07/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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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造冤案?遭網絡禁言?
製造冤案?遭網絡禁言?

內地多名作家、教授、媒體人和公益人士,過去一周以來,陸續被指控曾對女性進行過性騷擾或性侵。有內地媒體近日發布性侵調查問卷,結果不到24小時,收到1,700多個被性侵故事。鼓勵受害者勇敢站出來發聲的「Me Too」運動,終於在內地邁出一大步。

然而,「Me Too」標籤在新浪微博等社交媒體卻成為禁詞,網民因此改用中文的「俺也一樣」來代替,結果還是遭封禁,最後只好用諧音「米兔」來代替。與此同時,有學者給「Me Too」運動打上「狂歡性質的公審」、「大鳴大放大字報」的標籤,並質疑其很可能造成冤假錯案。

今年1月,女博士實名舉報北航教授性騷擾事件後,中國學生手舉「Me Too」反性騷擾。 (互聯網圖片)

今年1月1日,北京航空航天大學(北航)博士畢業生羅茜茜,在網上實名舉報該校教授、博士生導師陳小武對其性騷擾,揭開內地「Me Too」運動的序幕,但過去幾個月來,反性侵一直集中在校園,直到過去一周,火速蔓延到公益圈、媒體圈等更多圈子。本22日,一名受害者在網上發文,指遭乙肝公益組織「億友公益」創始人雷闖性侵,緊接著25日,前《中國新聞周刊》編委章文也遭多名同行及網友指控性騷擾及性侵。到26日,更具知名度的央視主持人朱軍也捲入性騷擾醜聞。舉報朱軍的微博迅速躥紅,但很快就被刪除。同時,「Me Too」也在社交媒體成為禁詞。有網友因此改用中文意思「俺也一樣」來表達,並說這樣的表達真是「既搞笑又悲壯」。但隨後「俺也一樣」的標籤也被禁。網友繼續找其他方式表達相關內涵,包括用俄語、法語、丹麥語等多種語言、使用諧音「米兔」,來表達「我也是」的意思。

網友用俄語、法語、丹麥語等多種語言來表達「我也是」的意思。 (互聯網圖片)

作家指責是帶狂歡性質公審

與此同時,27 日,清華大學政治系副教授、知名作家劉瑜發表文章《關於metoo》。文章提到多個論點,首先說「Me Too」是一場教育運動,教育男人節制,教育女人和男同自我保護。之後提出自己更偏愛法律的路徑,指責個別在「Me Too」旗幟下的行動涉嫌「大鳴大放大字報」,認為是集體性的、遠距離的、帶有狂歡性質的公審。又說,性騷擾指控很有可能產生誤傷,「性騷擾分子」的標籤會給男性帶來毀滅性打擊。並認為女孩出於自我保護,應該思考如何向一個男人準確地傳達自己所想傳達的信號,如果你穿得袒胸露背去單獨和一個男人約會,「對方誤解你的意圖,或許只是愚蠢而非邪惡」。

對於劉瑜的觀點,有人表示認同,認為「Me Too」運動很可能被一些人利用來打擊異己、報復、掠奪他人。此前,前《中國新聞周刊》編委章文回覆《新周刊》雜誌副主編蔣方舟、作家易小荷等媒體人性騷擾指控時,強調「蔣方舟,一直單身,交了眾多男朋友;易小荷,離過婚,經常出現在酒局上」,被媒體和網友稱為「蕩婦羞辱『範文』」。而前南方報業傳媒集團高級編輯鄢烈山當時卻發文支持章文,指蔣方舟的名氣比章文大很多,蔣方舟當時只要認真拒絕,章文不可能不斷摸她大腿,「蔣方舟當時不拒絕不制止,現在在網絡上毀人清譽,這個女人真的很邪惡」。

反駁聲:中國「Me Too」很寶貴

不過,更多人則對此表示不認同,耶魯大學法學院畢業生、紐約執業律師趙丹喵表示,中國的「Me Too」很寶貴,所有被傷害過的女性需要這種流行文化,劉瑜的觀點可能抹殺其在中國可能帶來的真正社會變革,「請不要輕易毀掉它」。

有媒體在推特評論稱,全世界「Me Too」運動沒有一個地方是教育被害人要檢點或保守。

《金融時報》集團旗下中文商業財經網站FT 中文網公共政策主編劉波則反駁劉瑜有關「Me Too」不符合法治的觀點,指「MeToo」並不是在已有現代法律體系之外特立獨行,而只是試圖通過公民主動行動來促進更充分的法治狀態的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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