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敏期望將回憶中的關前街以新形態上演，讓觀眾認識到澳門有充滿人情味、可愛的一面。（葉嘉誠攝）
《鐵打》的海報直白地展現所有演出元素。（澳門城市藝穗節提供圖片）
《鐵打》的服裝結合程嘉敏的回憶進行特別設計，並傳達不同的含意。（受訪者提供圖片）
由文化局主辦的第二十一屆澳門城市藝穗節將於2022年1月12日至23日舉行，為觀眾呈獻一系列「破隔」的演出及延伸活動，精彩紛呈。其中創作人程嘉敏將帶來節目《鐵打》，自小在關前街打鐵舖長大的她，期望將回憶中的關前街結合時裝、聲音、影像等，以新形態上演，讓觀眾認識到澳門有充滿人情味、可愛的一面。
重現記憶中的關前街
你聽過打鐵的聲音嗎？打鐵舖在澳門愈來愈少，對很多市民而言，或許是好事，因為打鐵的聲音十分嘈雜，但對程嘉敏而言，打鐵聲卻充滿親切感，是一份溫馨的回憶。過去約十年時間都在國外進行演出，所以程嘉敏對澳門有很深的情懷，但因為創作一個代表澳門的故事很困難，於是她選擇以自己成長的地方──關前街的打鐵舖開始延伸。
程嘉敏憶述，小時候關前街的居民可以自給自足，衣食住行都在關前街完成，很少離開這一條街，「當時鄰里關係很近，誰測驗不合格，整條街都會知道。」關前街的街坊生活規律都很一致，同一時間開舖，到同一間茶餐廳吃下午茶，一同關舖，商舖休息日亦是同一天，她很希望能夠向觀眾傳達這樣有趣的生活，以及過去十分貼近的鄰里關係。她亦期望藉此次演出，將回憶裡關前街的街坊以最美的模樣重現，並再一次與他們見面。
「過去的回憶成就現在的我，關前街是成就現在澳門社會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程嘉敏說道，現在關前街已經有很大的改變，店舖與過去完全不一樣，但過去的關前街有過輝煌的時期，並養活了她那一代人。關前街的店舖現在以新形式存在，擁有了第二次生命，或許30年後關前街的人說的故事與她的故事完全不一樣。程嘉敏認為，將過去在關前街的回憶以聲音、影像等藝術形式呈現給關前街以外的人，是她身為藝術工作者能做到的「傳承」。
減少語言以服裝傳遞訊息
《鐵打》以時裝表演的形式演出，主要靠肢體表達，並配合聲音及影像，沒有太多語言。因為過去在國外演出基本以商業制作為主，而且希望能將演出帶到澳門、香港等地區，程嘉敏已習慣考慮將演出帶出國的可能性，無論大小演出都以能帶出國的形式為主，如沒有語言的演出方式等。去年她在澳門嘗試進行盡量減少語言表達的演出，發現具可行性，於是此次演出亦盡量減少語言。她又根據在國外演出的經驗，發現視覺、聽覺等刺激較容易吸引平時不觀看藝術表演的觀眾，而且「城市藝穗節」本意是吸引更多市民踏入藝術之門，所以選擇以時裝表演的形式吸引觀眾眼球。
關前街的街坊十分尊重自己的職業，每天都穿著較正式的衣服，如打鐵舖老闆會穿厚牛仔褲，上身穿著襯衫，這是程嘉敏在關前街感受到獨特的儀式感，而且因為沒有太多語言，她希望在服裝設計上傳達訊息，不僅是呈現那個年代的衣服，所以服裝都經過特別設計。如過去關前街的財主在程嘉敏的印象裡，經常拿著鳥籠，穿著西服，所以《鐵打》裡財主穿著顏色鮮艷的西裝，頭上頂著鳥籠。程嘉敏指出，財主衣服上的假毛髮會與真髮纏繞，真假髮相互纏繞暗喻他們所說的話與內心想表達的是不同的意思，但卻互纏繞，十分相關。
《鐵打》中有一個自閉症的角色，形象設計為戴著一個「大頭佛」，程嘉敏詢問設計師意見，將「大頭佛」脫下後應該呈現甚麼妝容，但設計師表示，只需要用最簡單乾淨的妝容，大眾都認為他不正常，但他其實十分正常，只是一個普通人。程嘉敏認為這亦是她想要傳達的訊息，「你心裡恐懼的東西，在我心裡正常不過，就如同你害怕打鐵的聲音，但我認為十分正常。」
海報融合演出所有元素
《鐵打》的海報上有打鐵舖的鐵閘，程嘉敏笑言，這種鐵閘十分難使用，對父親關鐵閘的姿態印象深刻，而且鐵閘的聲音亦會出現於演出，所以鐵閘是不可或缺的元素，而海報上的粉色橫槓代表了時裝表演的伸展台，另外有代表靈魂、說話、碰撞聲的符號。程嘉敏表示，海報直白地展現所有演出元素，但如果她不進行解釋，大眾並不會理解海報的含意，正如關前街一樣，不進行說明的話大眾不會知道裡面承載的回憶。
多地藝術創作者合作
《鐵打》集合了各地的藝術創作者，如來自馬來西亞的服裝設計師、廣州的音樂家等，程嘉敏認為，身為一個澳門人藝術工作者，能將澳門的作品帶到外地當然最好，但不是經常有這種條件，所以希望透過與外地的藝術工作者共同工作，與他們交流、分享各種澳門故事，產生文化碰撞。
因為疫情影響，《鐵打》的準備工作基本是線上完成，如由馬來西亞的服裝師設計服裝，在澳門完成衣服。程嘉敏指，因為設計師不在現場，提高了溝通困難度，而且現在在澳門找裁縫師十分困難，最後要找廣州的裁縫師，令她發現原來不只關前街在改變，其他地方都發生了變化。
集結「美」元素成為視覺盛宴
「影像、聲音、回憶、服裝等撞碰才成為這個表演，亦是『鐵打』，鐵必須經過敲打、碰撞才能成為新的形態，與這個表演的意思一樣，以一種新形態重現回憶中的關前街。」程嘉敏認為無法完全將過去的關前街重現，所以用現代科技將自己的回憶重現。
程嘉敏笑言，這次演出就是一種視覺享受，有特別的衣服、美好的回憶，觀眾不需要帶著壓力，不奢望觀眾能從中了解到太多背後的故事，但希望觀眾感興趣的話，可以到關前街向街坊了解更多有趣的澳門故事，然後發現澳門是一個可愛的地方。（編輯：楊瑞盈）
《鐵打》的每一套服裝都經過特別設計，有不同的象徵意義，如最右方的是《鐵打》中財主的形象設計圖。（受訪者提供圖片）
因為現在在澳門找裁縫師十分困難，程嘉敏最後找到廣州的裁縫師製作演出服裝。（受訪者提供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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