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斯堡慘劇裁定「非法被殺」

96亡魂沉冤得雪
28/04/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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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4月15日,英格蘭足總盃準決賽利物浦對諾定咸森林的比賽,在中立場地錫周三主場希斯堡球場舉行,開賽前發生嚴重人踩人事故,導致96名利物浦球迷喪命。當時主流輿論認為,是因為利物浦球迷鬧事,互相推撞才釀成意外,但事隔27年,英國法庭裁定慘劇並非球迷引起,而是警方決策錯誤、救援隊反應不及釀成的「非法被殺」(unlawful killing),為死者與利物浦球迷討回蒙冤27年的公道。

死者家屬得知判決結果後,相擁而泣。(法新社圖片)

事發於27年前的1989年4月15日,利物浦與諾定咸森林的足總盃四強賽在希斯堡球場展開,利物浦球迷遠多於諾定咸森林,球迷入口卻被安排在空間狹小的西側歷平斯徑(Leppings Lane),開場前,仍有5,000名利物浦球迷擠在入口處動彈不得,警方為疏導人潮,打開出口閘門,2,000多名球迷湧入已過度擁擠的中央小區,原本在鐵絲網前的球迷不斷被後方湧入的人擠壓,這個情況起初並未被察覺,球賽照常進行,直到當日下午約3時,有鐵絲網因過度擁擠塌下,比賽這才暫停,警方判斷是足球流氓鬧事,增加人手阻止人群繼續進場,但仍在中場拉起封鎖線,阻止過度擁擠的利物浦球迷進入諾定咸森林的場區,使得傷亡更加嚴重。這場比賽被英國廣播公司(BBC)直播,整個慘劇的過程震撼全英國。

當年的《太陽報》以斗大標題指責球迷才是慘劇的罪魁禍首。(互聯網圖片)

「意外」還是「人禍」?

當年負責球場保安工作的南約克郡警方,事後在調查報告中指出,事故是因為利物浦球迷鬧事釀成,但時任英格蘭首席法官泰勒在報告中指稱,慘劇是由於警方沒有及時封鎖看台入口、無力控制球迷聚集而釀成,英國政府雖然採納泰勒報告中的部分建議,但法庭仍在1991年裁定,96名利物浦球迷死亡屬於意外,沒有人需要為慘劇負擔法律責任。

但死者家屬及利物浦球迷無法接受這種結果,批評警方隱瞞真相,堅持重新進行獨立調查。直到2009年,希斯堡慘劇20周年後,英國當局終於同意設立獨立調查委員會,經過兩年調查與蒐證,委員會發表調查報告,認為警方試圖掩蓋真相、偽造文件並卸責無辜球迷,促使倫敦最高法庭在2012年下令翻案,設立特別法庭重新審理,聽取約1,000名證人作供。當年負責球場保安的總警司達肯菲爾德,去年首次在庭上承認,在慘劇發生後對公眾說謊,報稱球迷「自己推開大閘」,刻意隱瞞他命令打開閘口,讓球迷大量湧入的事實。

事發當時,大批球迷被後方不斷湧入的人群擠壓踩踏。(CFP圖片)

警:當年犯下災難性錯誤

經過兩年的審理,特別法庭終於在當地時間前(26)日,以七比二裁定96名死者是「非法被殺」,裁決指出,警方在球賽當日部署失當,令球場陷入危險,當時大批球迷由出口進入球場,引致人踩人意外,大批球迷被壓死,有球迷從看台掉下、圍欄倒塌。警方及救護隊反應緩慢也是造成嚴重死傷的原因,檢方可能會起訴相關人士。

死者家屬在聽取裁決後,互相擁抱落淚,也有人激動得向天揮拳,宣洩多年怨氣。有利物浦球迷高唱球會會歌「You'llNever Walk Alone」。在事件中痛失愛女的希克斯,仍保留女兒當日的球賽門票,他低聲說,「這是張通往死亡的門票,不是嗎?」

現任南約克郡警察局局長克朗普頓昨日表示,警方當年犯下災難性錯誤,「我在此毫無保留地向死傷者家屬及所有受影響的人道歉」,他稱,警監會已進行刑事調查,追究是否有人需負責任。

當年負責球場保安的總警司達肯菲爾德,2015年承認當年推卸責任,向公眾說謊。(互聯網圖片)

卡梅倫:遲來的正義

曾經就希斯堡慘劇道歉的英國首相卡梅倫則形容,26日是個標誌性的日子,死者終獲遲來的正義,他也讚揚死者家屬及支持者,多年來努力不懈、無畏無懼追求真相。工黨國會議員伯納姆則稱,希斯堡慘劇是那個年代最嚴重的司法不公案件,如今終於畫上完美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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