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閉空間,大概指的是一個完全被圍封,或者只有一個很小出口的空間,在地盤之中,密閉空間的施工,是高度危險的一個工作,而阿強,就是一名要在密閉空間工作的工人。自從拿到了牌照以後,他已從事了這個行業將近一年,從第一次的非常緊張,到現在的游刃有餘,現在的他,甚至認為有時候,地盤的管工是過度的緊張,尤其,是那些來自西方國家的鬼頭,情況,就正如這個夜晚,一個人進入大型沙井工作,上邊有七個人在圍觀。
「強哥,你先到那邊把安全做好準備,一到凌晨一點,你就下去,預計的工作時間有一個小時,記住,你要每一分鐘給我們一次訊號,只要收不到你的訊號,我們就會回覆你一個訊號,如果你都是沒有反應,我們就會強行把你拉上來。」負責安全的人員阿龍說。
「明了明了,你的台詞,我都會背頌了。」阿強說。
「強哥,我們也是為你好的,盡快安全地完成吧,我們在等你起貨。」
「沒有問題,我先穿上救生衣。」阿強說話後,穿上了一套救生設備,準備就緒。
「還有五分鐘,強哥你要不要先喝喝水,補充一下水分?」
「不用了,我還有事要做。」阿強說話後,走到自己的袋口中,拿出了一套元寶蠟燭準備到工作的地方先拜祭一下。
「你在幹甚麽?」來自澳洲的工頭VICTOR用奇怪的中文發音,驚訝地問。
「拜祭一下再工作。」
「強哥,這個工地是不能生火的,外面的規矩,不能用在這裡。」阿龍阻止他說。
「你不是負責安全嗎?不拜祭一下,萬一下去大型沙井遇到那些東西,那我怎樣辦?」
「我明白,只是……」
阿龍望了VICTOR,接著說:「上頭不會認為這是有效的。」
「龍哥,行有行規,你是中國人,你明白的。」
「我明白,但我明白沒有用,上頭不明白。」
「唉,農曆七月啊大哥,還是夜晚工作,不拜拜怎敢下去工作。」
「時間到了,可以下去。」VICTOR有點兒不耐煩地說。
「強哥,工作吧,這些東西真的不能在這裡用。」阿龍堅決地說。
「那我不幹了,你們都不為工人著想,所有事情只顧自已。」
「唉,別這個時候才搞這些東西。」阿龍帶點生氣的表情說過後,接著走到一邊,打了個電話,再回到強哥的身邊,說:「強哥,老闆說理解你,這樣吧,多出一千元工錢,你看看如何。」
「好吧!好吧!看在你們老闆的份上,不拜就不拜,沒有辦法,人為財死,鬼叫你窮!」
「謝謝強哥。」阿龍的內心非常不滿,卻又帶著笑容說。
「好吧,開始工作。」阿強說話時,阿龍等人把機械工具都開了,就慢慢的爬進了大型沙井。
他一邊的爬,口中一邊唱著節奏愉快的歌曲〈歡樂今宵〉,但愈是這樣,愈是難掩飾他內心的恐懼,或許他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何這次會這麽緊張,緊張得就好像第一次那時,可能是因為這個大型沙井的環境,確實讓人不寒而懼,或者,是這個農曆七月的日子裡,心理上會有些作用,又或者,是大型沙井另一頭傳來的風聲,實在太似厲鬼的叫聲。
(待續)